All for YANCHEN

A place for YANCHEN famdom

18 July 2020

【完结】风息(by 我见诸君多有病,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by 我见诸君多有病,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Personal link:Lofter

Warning:

灵感来源腾讯小编的鬼畜脑洞again:斗破苍穹大结局萧炎与魂灭生同归于尽,药老复活萧炎第二季剧情再反转

又到了大型ooc预警时间了呢。

1.

药尘有过一个梦境。

他梦见很久之前——他都快记不清是多久之前了,他梦见自己一个人在小木屋里守着一盏灯,屋内有着寒冬般的冷寂,而屋外飓风肆虐,天地为戾气烧成赤红,他就像一叶小舟在风雨中飘摇。然后他坐着,隐约觉着自己是在等一个谁的,又或者他谁也没有等。他就只是在守着一盏灯而已。

醒来后他每每都能记起那盏灯是护住了的。萧炎找到他了,尽管他并没有料到这一出,但萧炎给他的意外一直都很多。那个小家伙从来学不会按着别人设想的那样做,他总要做出点意料之外的事情。

药尘也没有想到萧炎竟然还能让当年的事情到至今仍旧重演。或者想来那时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对未来的启示,萧炎在最终会对上的人是魂灭生,而药尘最后还是护不住那盏灯。可那时当然没有人会料到。那时的萧炎只是一个为了上云岚宗一雪前耻的少年人,一点桀骜的少年心性还没有被世事消磨干净,最大的仇家不过是云山或者韩枫,所遇最强势的对手也就是半只脚斗圣的萧祖,魂殿更只是一个抽象的压力来源而已。谁会指望这样一个孩子去与魂灭生一决生死?

但是他最终这么做了。

于是那个梦境就是那样结尾的。萧炎最终也没能找到他。萧炎死时孤身一人,他在战斗中向来孤立无援,没人帮的了他。而药尘独自一人坐在小屋中,等着外面的飓风散了,那盏灯却倏地灭了,无声无息,无人注意。



2.

所以偶尔的时候药尘回忆往事,也会毫无由来地责备自己总以魂殿与天下安危刺激萧炎奋进。萧炎其实是从来不需要这样的话语来刺激上进心的,他不是什么与世无争的人,身上的仇恨够多了,次次躲进纳戒空间里瘫着也不过是孩子心性,想找个地方抱怨撒娇,道理他早就比谁都更清楚,该努力该拼命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含糊。

于是当他有那个能力的时候,他自然也会将天下安危扛在身上,药尘的自责来得毫无必要。他是萧战和古文心的孩子,他辱没不了家名。当老一辈日渐腐朽或衰弱,总有年轻人义无反顾地跃马而出,倒也没有心怀天下那么伟大的理想,只是心里有想护的人而已。

至于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不在意。大不了一死,头断不过碗大个疤。

他们自然也没那么多心思想留下来的人要怎么办。当然,又不会有人是没了他就不能活的,怎么样不是活着,连药尘当年在纳戒中的状态都能勉强算上个活字。

这么想想看,萧炎如此性格早年就初露端倪了。也许是眼见母亲自尽对他造成了如此影响,他对失去什么人从来接受不良。滕山长老如是,药尘自己也如是。前者萧炎宁可学习魂殿功法也要带出恶人谷,那时他不管不顾,几乎是心存必死之念,那决意让药尘也忍不住心惊;而后者,萧炎确实差点死了。他目睹过一回,在云岚宗、在纳戒中的血月之下,他打着拼了命破封的打算从山巅跃下,而那是萧炎第一次拒绝他的帮助——最初求着他的帮助的小奶狗舔着血亮出爪牙,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制止了他的所有打算,对他说:“弟子还没有死,就用不着老师拼命。”

那一次令药尘胆战心惊,完了又气得几天不肯见萧炎。小奶狗长大了,长成了头狼,可跑来找他撒娇服软的时候还是乖顺地收了所有棱角,没心没肺地傻笑,给他跟尾巴估计能摇得原地起飞,最后药尘总拿他没办法。于是这种情况就又出现了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药尘无需再被禁锢在纳戒之中,还是拿他没办法。

一直到最后一次。

这次不会原谅你了。彼时药尘站在磅礴大雪中想。双帝的最后一战意外地惨烈,但凡萧炎突破斗帝的时间再长一点、他的底子再厚一点,那样惨烈的战局便不会出现,千年后也不至于似千年前的结局一般,要抵上一个斗帝的命才得以将魂殿永世封印。封印最终落下时万物悲鸣、江河倒流、山川震颤,封印之地冰封万丈,大雪三日方歇,而炎帝只来得及绽放一瞬璀璨光芒,便身化异火,照山河千年、与天地同寿。

光明永存了,只是一盏灯灭了而已。药尘在斗帝浩荡威势散尽后才得以进入封印之地,萧炎留下的分毫余威恍若识得他似的,气息沉静而温和,没有丝毫戾气,但他除此之外也没有再留下些别的了。药尘在荒原之上徘徊数月,只搜集到了一丝残魂,最终他近乎绝望地试图将灵魂之力探入封印,却遇到了那熟悉的气息,柔和而坚定地抗拒了他的探查,像是萧炎次次为护他周全拼命一搏却拒绝他的帮助一样。

于是药尘缓缓站起身,在仰起头的时候感到一阵恍惚,好似回到了在遥远的乌坦城、他刚从一场长久的噩梦中苏醒的日子一般,他在一片冰雪中站起来,感到天地之大,却再无他容身之所。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低声说打,你这回怎么不来服软了呢?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梦境夜夜来访。他将残魂养在纳戒之中,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一句话,命灯也依旧从未亮起。许多次他从梦中惊醒,直坠落进纳戒空间中,那真实熄灭的命灯便映入眼帘,他的梦境就如此荒谬地与现实交杂,只有在亭中悬浮的一缕残魂还燃着一丝希望的星火。

只要那缕残魂还在,他就还在等。



3.

接回星陨阁阁主的位置之后形势危急不断,魂殿入侵时局势紧张得如一根绷紧的发丝般一触即断,药尘一直没有过机会去拜访过昔日弟子的墓穴。后来大战结束,他花了许多时间在封印之地徘徊,又花了许多时间主持战后重建,直到诸多事端全部理顺已经过去好几年了。炎帝的雕像随处可见,而直到萧战对他提起祭拜事宜,他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没能有机会去古文心的墓前说说话。

扪心自问,他不是一直没能想起,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就像多年前与萧炎初识时,小兔崽子逮着他就爱问古文心从前的事,而他总是避而不谈,或单单挑着趣事说一样。他活了太坎坷的一生,不想再去看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也一直没能找到正确的心态面对这个弟子。他怎么见她呢?有什么脸见她?他让她为了大局丢了声名与性命,连带家族也受了牵连,一个不成器的弟子的背叛却让另一个弟子付出了代价,至今他更是连她唯一的孩子都没能保住。他能有什么可说的?古文心若九泉下有知,又当怎么想?

但他最终还是去了。于情于理他该去看看,他也自认必须去看看。他需要被责备,那是他背的债,总有一日他得还。

古文心的坟很简单。当年萧家遭劫,祖坟也被焚烧一旦,后来重修是萧炎两个哥哥主持的,那时萧炎与药尘皆在星陨阁主持战局,只是在提建议时候草草说了“一切从简,原样还原”几字而已。等萧战重振萧家,也没有对此做太大改动。

“她早些年就想好了死后要安眠在什么样的地方。”萧战在一路沉默中只提了这一段旧事,“要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要面向星陨阁,最好萧炎能时常去看看,我百年以后也能去陪她。我当时本不想我儿走我们这条老路,但最后也还是默许了。我想着一朝天倾,无论他走什么路不是遭难,不如有些资本,还能多拉几个人同死,也算不枉此生。我是没想到他这么能耐,拉着垫背的人都如此不凡。”

他说,这一局走到此处,我痛心,但不后悔。

药尘默然。在那有山有水的地方他立在树下,只远远看着萧战与亡妻说话,神色近乎淡漠。由于萧炎身化异火,也没有骸骨可以留下,萧战就在古文心的墓边建起了萧炎的衣冠冢,还有一座空墓,留待他自己百年后安葬。萧炎死了,世人都这么想,他的生父都不例外。他的墓碑立在那里,没有药尘过往熟知的一丝气息,甚至不如那封印之地让他感到亲切。

之后药尘在萧战站起身时走上前去。擦肩而过时萧战叫住他,语气沉肃,甚于往日。

“药师尊,”他说,“小儿已经死了。您该放下了。”

药尘没回话。他站在古文心的墓前,兀地扯了扯嘴角。他想萧战大约早就看出了他的执念,却说不准那执念究竟是怎样的。是愧对弟子于是愈加愧对她的孩子,还是另有更深刻复杂的情感,药尘自己都说不清,萧战也不愿提。另一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提来没意义。

然后他提了一壶酒,在墓碑前就地盘坐——这是个很不分尊卑的姿态,但无论古文心还是萧炎都了解他从不太过在意这些虚礼。近些年来他喝酒喝得凶,尽管他这个修为酒已经造成不了什么太大影响,但愈是这样他喝得愈凶。左右醉不了,就更没了拘束。只是这壶酒他不是用来喝的,他将酒泼洒在地,连同酒壶一起摔碎。这是远征时敬死于他乡的同行者的做法,是敬护我河清海晏的战士,是敬我黄泉之下的袍泽魂灵。

“我会将你的孩子带回来。”他直视古文心的墓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会把他带回来。”

“我向你起誓。”



4.

他花了很长时间寻找他所想要的方法。但如今天地间到了斗圣这个境界,真是想死都难,不必说几十年,几百年都只是弹指一瞬而已。期间知情人中一些人劝慰他,一些人帮助他,还有一些人半途失去希望,从中退出,而他一直在继续。没有兴师动众,没有很刻意,只是一直没有放弃。与他从不间断的尝试一般,纳戒中的残魂也始终未曾消散。没有什么恢复的迹象,但至少还存在着,还没有让萧炎的最后一丝存在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近五十年过后封印依旧稳定。斗气大陆终于渐渐恢复了生息,英才一代又一代不曾间断,当年萧家被退婚的废物孩子便做了这么多年大陆英才的目标与向往。药尘多年再未收徒,星陨阁阁主之位后继无人,他也不着急,总归是成天不见踪影,最多有什么大事必须他来做决断,阁中弟子捏碎空间玉片,他才回到星陨阁履行一番阁主职责。

倒是过得很悠闲。

也就大致是在那段时间,他所求之物终于有了眉目。萧祖萧玄六十年的苏醒之日又到了,药尘再走了一趟当年故地,向萧玄求一线生机。

萧玄看了看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皱起眉道,“我说那小子当年星陨阁的斗技都是哪里来的。”

药尘也不再多说,只是行了恭敬完整的一套晚辈礼。他不是萧家人,但萧玄不知道长他多少辈,受是绝对受得起的。尽管那位老人家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你也不是萧家人,跪我做什么?”萧祖淡淡地回道,末了还是看着面前残魂叹了口气,“你先前说,这小子是把魂灭生解决了才将自己搞成这鬼样子的?”

“是。”

“罢了。”萧祖一甩衣袖,“便当是我送萧家最后一场机缘吧。”



5.

当天晚上药尘再次撞进了熟悉的梦境里。这场梦他做了千百遍,连所有细节都可以原样复述了。于是他依旧守着那盏灯,闭上眼时恍惚听见踢踏的脚步声。这让他想起很久之前,在他还沉眠在黑暗里的时候,时常听见这样的声音,儿童轻快奔跑的声音,来自带着戒指的那个孩子。后来他明白了那个孩子不可能轻快得起来,那只是他联想产生的错觉,但那声音依旧根植存在于他的脑海里,时时让他知道他不是孤独一人。有人还在奔跑,从黑暗里奔向他。

他等着那盏灯灭,可门却被推开了。他因此一惊,条件反射地护住了那盏灯,抬眼便看见萧炎从门外闯进来,正反身卡住门闩。这剧情倒是稀奇,药尘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发展。起先他以为这是自己的记忆,可是此刻萧炎看起来没有那么年轻,他的身形更高大了一些,头发也长了,更像他记忆中死前的模样。于是他认定了这是梦,便端坐原地,百感交集地看着那个身影。他许多年没有梦见萧炎了,再看他一眼都像是奢望。

萧炎转身,大步走向药尘。他确实没有像他记忆里那样,首先给他来一个下跪认错。相反他直接在药尘面前单膝蹲下,攥住药尘的手腕,露出皮肤上的伤痕。

“疼吗?”他问。

这是什么破问题。药尘想,有那么多可以说的,偏偏要选这么糟糕的台词。于是他翻了翻眼睛便想把手抽回去,可萧炎却握紧了,眼睛牢牢盯着他。

“老师。”他叫了一声,旋即抽了口气,露出一种似哭似笑的神情,“你何苦呢。”

这很不对劲。药尘终于反应过来,这非常不对劲。他的想象力应该还不至于这么丰富。他心里的某一部分开始叫嚣起来,然而他依旧一动不动。反而还是萧炎先动了,他依旧握着药尘的手,另一只手抵住药尘的脊背靠上前亲吻他。

萧炎在周遭景色完全改变之前都没有放手。待他退开时药尘的神色还带着一丝怔忡,像是依旧没分清梦境与现实,而在纳戒空间中皎洁的月色下,萧炎扣住他的手领他站到小亭中央。那曾经漂浮的残魂不见了,转而出现的是已经亮起的一盏命灯。

“老师,久等了。”他微笑着喟叹道,“我回来了。”

END

私心原著设定叫老师。

以及萧玄最后是燃烧灵魂救回萧炎的,原著是燃烧灵魂助萧炎提升帝境灵魂,我为了套原著剧情也是脑洞清奇……

back

ta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