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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July 2020

【完结】重回旧日 阴卷下 Chapter 9

by 我见诸君多有病,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萧炎出关后做出的第一个大决定是拉中州老牌势力结盟。

为此他们专程赶赴小丹塔,让萧炎与一帮老得早就可以入土的家伙们比了一把炼药术,而萧炎也确实非常为他长脸,不给任何人以任何机会抨击药尘选弟子的眼光——他直接炼出了九品丹药。

萧炎终于在各个方面都完全超越药尘了。

紧接着他们就开始紧锣密鼓地为净莲妖火做最后的准备。萧炎带着美杜莎去了一趟兽域,又是数月未归,再回来时带回了太虚古龙的龙皇。

听见萧炎介绍的时候药尘说实话心中一颤。每次他听闻萧炎又至虚空龙岛心中就会一颤,因为他知道某一次萧炎在龙岛的时候,他跳跃时空一下跳到了什么情况下——老实说这已经成为药尘心头盘旋的利剑了,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爆发,在未来的某个时候,而且一旦爆发,它很有可能会终结他与萧炎间的所有情谊。

他怕到那时他再也不能以任何名义停留在萧炎身边。尽管他们曾有如同交友般数十年的来往,但他们毕竟是师徒,而这件事只是不可能被一带而过的。萧炎有女儿,有自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他还为这青梅竹马单枪匹马闯了一回古族,他对药尘尊敬异常,所有人都觉得萧炎是真正的视他如父,这让药尘一直无法理解萧炎究竟为什么会愿意为他做出那样的事情的……真的只是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到这种程度吗?

他不知道,但他很怀疑。同时他也不能真的去找萧炎对峙,因为很可能这件事情对他而言还没发生。

这件事情在萧炎与熏儿在妖火空间待了五年后也变得愈加令人怀疑。虽说最终他回到星陨阁时身边没有跟着熏儿,但真的没人相信五年时间,他们就共处一室纯修炼什么都没干过。最初萧炎的归来使他极度喜悦激动,根本无暇思考这些事情,等过后他终于有心思理会了,也只能是一笑了之,个中滋味也就他自己心中清楚。

他真的所求不多,也不想要萧炎回答些什么。他甚至巴不得萧炎永不知道他曾动心,就算知道也永不提起,让他们能够就这样保持下去,能够同在一处便很好了。其余的,只要萧炎感到幸福足矣。不提岩枭的那些事情,萧炎也算药尘看着成长起来的了,他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无论对象是谁,药尘总是会为他开心的。

最多……会有些遗憾罢了。

但萧炎还是没有提及。也许有一回,他将黄泉妖圣的精血给药尘后,应该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一件什么事情。那时候药尘在原地等待,心中其实已有预感,他本可以先一步说破,最终却还是沉默——他依旧有私心,希望和平的假象能维持得更久一些,哪怕终究要被点破。

但萧炎没有说。他最终还是只复杂地笑了笑,说:“不是什么要紧事,等妖火之后再说吧。”而后便拉着怀抱萧潇的紫妍走了,那模样好像不是在对待龙皇,而像对待另一个女儿。

萧炎是个好父亲,尽管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和女儿相处。药尘知道,因为许久前他对待紫妍其实就有些像对女儿了,只不过这个女儿要顽皮些,有些事情可以纵着她胡来有些事情不能——但就算不能纵着,也就只是嘴上责怪几句罢了,结果依然还是纵着。

萧炎应当拥有这些。妻儿子女,一个和睦的家庭,一个安稳的后盾,而不是各种复杂的关系。药尘不会容许自己成为破坏这一切的原因。

所以,如果最终真的有说破一切的那一天……他想,也许那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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