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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July 2020

【连载】万世 第三卷 Chapter 51

by 三山归来客

51

无癖不与交

我最近居然开始做梦了,要知道,我这种脑子长来吃喝玩乐的人,通常一觉闷到天亮无知无觉快乐得很,所以一旦开始有梦,我一般归结于老天看不惯我天天逍遥自在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开始准备给我整些有的没的,来提前知会我一声。

上一次梦多,还在我尚且年少的时候,真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乃至今日仍记忆犹新。

我从小就吃了玩儿,玩儿了吃,吃在玩,玩中吃,该挥霍挥霍。我一直觉得写出千金散尽的人一定是个穷且困窘的人,试问真正有千金的,哪那么容易散尽还复来?

下棋博彩打马吊,斗鸡品酒听小曲。有雅有俗,有市井乡野勾栏瓦间的,也有须焚香沐浴繁文缛节一大堆的。

当然,我这么招摇着纨绔,我的前车之鉴们该被绑架的绑架,被撕票的撕票,死于劫财的,或者就是死于仇富的,那可是大有人在。

但我不一样,来一个劫财的我揍一个,来一对绑的我打一双,来一群仇富的我打……我花钱消灾。

我即使把他们全部修炼的时间拿去弹丸打山雀,他们在我眼里始终弱得和山雀一样,对,这就是天赋。

没错,牛-逼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就在我这种无忧无虑的童年状态,我开始接连着做梦了,梦到天崩地裂,而我在一叶孤舟上颠簸。

梦了几个晚上,果真天崩地裂,我们老风家被灭门了,所幸天无绝人,我的船也没有姗姗来迟。

见到药尘这个人之后,我才明白我之前自认的牛–逼都是假的,尘哥才是真的牛–逼,有他在,所以我们渡过了最艰难的那几年。

后来我们成了家,喔不,是成立了星陨阁,才勉强算是不再流浪居无定所。

不过尘哥比我艰难多了,要饭创业躲追杀,出人头地全靠他。而我这个人浑身懒骨头,年少时灭门之仇得报后便更加不求上进,以吃喝玩乐为人生最大的乐事,即使日子穷得叮当响,被追杀到藏头藏尾,我也以能在筚路蓝缕中偷得浮生半日闲,饮酒当浮一大白为荣。

我们在先圣遗留的结界屏障内开山立派的那天晚上,我们杯盏相撞,尘哥大着舌头说:“阿闲啊,从今以后,我是阁主,你就是,副阁主……这天下有我药尘一口饭吃,就饿不了你风闲一顿……”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我也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说:“这地方一共就咱两个人,你是大当家的,我不是二当家那还能是什么?”

尘哥啪地往桌上一摊,说:“你也能是大当家啊,我没了……不就只有你了么……”

我原来想给这哥们来一脑壳儿,让他满嘴胡说,但手停在他的大脑门前有下不去了,就是这个男人这么英俊一张脸,把我的桃花,好的烂的全挡了。唉算了,挡就挡吧。

毕竟嘛,士为知己者死。

我任现星陨阁阁主,算算已经有好多个年头了。

尘哥呀尘哥。

其实按照我的做梦定律,我的人生中还有一次应当做梦我没做。

也算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了。

但当时我没有来得及做梦,因为我被魂族小子打残,昏迷得不能再昏迷,醒来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尘哥在我眼前灰飞烟灭。

我知道这事和韩枫这小子脱不开关系,但我没有去找他。

我能感觉到,我也好,星陨阁也好,韩枫也好,为什么还能存在,可能正是因为尘哥还没死,魂殿还没有找到他们要的东西。

我最近的梦,同样也没有多复杂。

我像是一块饵料被挂在那里很久了,用来垂钓一条白龙,而那条龙似乎最近被我散发出来的肉香吸引,向我游过来游过来,越来越近……

我作为一块肉发出了不属于肉的嘶吼:别过来!你/他–妈.的别过来!

然后白龙摇着矫健优美的尾巴,在我头上拉了坨屎。

???

什么意思?

不过没有过几天,我就似乎有那么点参透了的感觉……

我遇到了一个人。

当日四方阁大会,我正在和万剑阁的头儿李铁剑辩论“楼上看山,城头看雪,舟中看霞”何者更妙的时候,有一青年才俊出列朗声而应——晚辈斗胆一言拙见,人间景观极致在药庐听茶。

我展开扇子摇了摇,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铁剑倒是打了个手势,示意年轻人说下去,这老东西看似忠厚老实,其实坏着呢。

李铁剑说:“我与风老辨风花雪月,是为景观,为何小友别致,用了‘听’这个字呢?”

那年轻后生又作一礼,吟道:

“师圣仙者种茶山,

药石有香庐中安,

尘者凡夫品浓淡,

有色美景千百万,

难道万景悉皆看?”

我摇扇子的手顿了顿,暗地里掐指一算。

李铁剑仍旧是一张忠厚老实的脸:“今日四方阁大会,本是切磋武艺,相互磨砺。你竟然在此舞文弄墨,岂非学艺不精,妄图用这等拙劣的手段引起本尊的注意?打他出去吧。”

我心里呸了一声,这李铁剑,就他肚子里那点墨水,估计连这个小后生的诗念了啥都没怎么听得懂,真当我平日里奉承你几句才高八斗就真的是学富五车了?

不过我也敢保证,这老李是真没听懂青年小辈的意思,不然他绝对不敢直接让人把萧炎打出去。

我连忙起身笑道:“李兄切莫动怒,愚弟倒是觉得,这一番药庐听茶论,倒是别出心裁,我听着有趣,就当愚弟惜才,李兄看在我星陨阁薄面,将他留与弟待回阁中小叙。”

李铁剑也没有再出口阻挠,可能他也意识到了什么,毕竟一阁之主,也不是没脑子。

我打量着站在台下的后生。

不容易不容易,情急之下还没有把诗写得狗屁不通。

我笑了笑。

原来白龙拉的屎难不成指的是尘哥拖着的油瓶?

嘿,真准,徒弟找上我的门了。

这小子我风某罩定了,你李铁剑还敢打他出去?来打一个试试?

这其实是一个挺简单的藏头诗。

师,药尘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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