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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pantie
(二)
“禽兽！”玄空子怒道，“萧炎你得陇望蜀！贪得无厌！你对得起你老师么！”
萧炎心累：“玄老前辈，您和风老真的没有沾亲带故吗？”
星陨阁阁主一朝有孕，消息像插了翅膀，飞进了中州大小势力耳中。次日丹塔众人匆匆来访，为首的便是三巨头之一的玄空子。
萧炎那套鬼话用来糊弄风闲尚可，在丹塔众人面前可就瞒不过去了。于是为了师父的声誉，带孝徒萧炎只能咬牙背上黑锅，认了。
“是我的主意，我和老师暗生情愫、暗度陈仓，才遍寻古方，想出用丹药托生的法子，把丹灵当做爱情的结晶……”萧炎把字从牙缝里往外挤。
“你怎么舍得！”玄空子大惊失色，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萧炎暗暗叫苦。丹塔作为情报中枢，消息何等灵通；今日一过，他在中州的风评就算是彻底没救了。
何况老师一个半圣，他还能用强的不成？怎么人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他，倒像他是个渣男似的？
不过一个说得艰难，另一个听得痛苦，总归没人再深究。
送走丹塔众人，萧炎便去找他那因为心虚而称病不见客的老师算账。
还未进门，只听药尘长长拖着调子：“小炎子，为师想吃酸的……”
萧炎皮笑肉不笑：“老师搁我这撒娇呢？”
药尘懒懒斜他一眼，在榻上翻个身，将凶不凶：“使唤你呢。怎的，使唤不动？”
萧炎什么脾气也没了，自然认命：“好好好。这就去给您准备，成吗？”
少阁主跑来跑去，花样繁多的吃食备齐了，斟好热茶，又被他老师使唤去捏肩揉腿。
药尘被伺候得舒服了，半阖着眼，声音都懒洋洋的：“躺了大半天，腰都酸了，等会一并帮我揉揉。”
萧炎心道是是是，您这新炼的半圣身子就是娇贵，躺着都嫌劳累。嘴里却殷勤得很：“老师觉得这个劲道如何？”
药尘睡意渐浓，只哼哼一声，算是肯定。
萧炎依言，两手逐渐移下去揉腰。他一双手丹武兼修，掌上工夫早练出来了，力道均匀有度，很叫他师父受用。不出片刻，便感觉手底下的身子又软了些，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靠。
萧炎悄悄把那身子半拥住。
睡着的老师柔软温热，因毫无防备而显得乖顺。萧炎下颌贴着老师发顶，嗅着熟悉的药香味，心中泛起一阵百味杂陈的温柔。
他此时感激丹灵，把他的老师弄得倦了，全不设防，他才能这样好好抱上一抱。风闲说他们整日厮混；可那些日子里，他确是规规矩矩的，少有离老师这么近的时候。
这是个安全的距离，可进可退，若即若离；进一步是亲热狎昵，退一步还是师慈徒孝。可萧炎守着这安全，夹在两条坦途中间，却进退两难了。
“老师……”萧炎嘴唇蹭在那发间，声音模糊不清：“你睡着了吗？”
药尘大约是困极了，呼吸均匀绵长，什么反应也没有。
“今天见了丹塔的玄空子前辈。上次见面还是一月前呢，这次人家专门来看你，你还避而不见，真过分。”萧炎轻声嘟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诉苦。
“为了你的声誉，我只好告诉他是我让你怀的孕，还添油加醋，说得我自己都快信了。你是不知道那老东西多难骗，这套说辞我想了一晚上呢。”
说着声音有些委屈：“玄老和风老不愧同为四大美男，连说话都同步得很。他们见了我都说我禽兽，说我得陇望蜀。用不着到明天，我萧炎渣男的名声就要传遍中州大陆了。
“我替你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以后说不定媳妇也讨不到了，这事你可得负全责。”
说到这停了。萧炎听着怀里绵长的呼吸声，轻轻笑了笑。
徒弟受了天大的委屈，做师父的还睡得这么香，哪有比这更过分的？
他又凑在那发间轻轻闻了闻，把老师放回榻上掖好被角：“好啦，这些话，梦里听过也就忘了。我巴不得老师整天无忧无虑才好呢。”
指节流连在那脸颊，摩挲片刻：“我走了，老师夜安。”
门被轻轻带上。
良久，榻上人紧闭的眼睫忽然微微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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