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place for YANCHEN famdom
by 我见诸君多有病,料诸君见我应如是
但药尘对于再见到那个人其实真的没有抱过太大希望。
一个深夜到访的神秘人,对他说了一些话,也许帮了他一个大忙,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如果不是他第二天检查自己的经脉,发现自身的损伤确实一夜之间飞速恢复,且修炼隐患也奇异地被抑制住了,他甚至会以为那是他神智失常做的一个梦。但那个神秘人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他得以在两年之内慢慢温养,恢复燃烧的潜能,甚至争取冲破斗师的屏障。他为此心怀感激,希望能有个机会再见一面当面表达感谢,其他想法倒也没有了。
至于他的生活,不能说一帆风顺,如那个神秘人所言,叫骂废物的人确实不少,但确实比他最坏的预想要好很多,能在药会大比上拔得头筹更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
这进展快得令人惊喜,但确实也带来一些压力与问题。
药尘对着药筒投下手中的药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十分清楚再过会儿自己就绝对笑不出来了。
加大一倍的药量带来的痛苦增加不止一倍。他感到自己几乎是直接半只脚踏进了地狱里,却还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而这种清醒放大他的感官,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皮肤与骨骼都在承受撕裂般的疼痛。
生理上的痛苦总能唤起许多相关的回忆。他尝到舌尖的血味,而后想起父亲身上的血,那刺痛他眼睛的暗沉红色,裹挟着无数冰冷的夜晚向他席卷而来。
他咬紧牙关,身在滚烫药浴中却如置冰窟,只身对抗刺骨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的神智几乎已经开始恍惚的时候,他模糊地感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凝神。”有人说道,声音直抵他的意识深处。
一石激起千层浪。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不是很清晰,只记得他撑过了全程后精疲力竭,连踏出药筒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片漆黑,分不清白天黑夜。似乎是有人揽住他的肩将他抱了出去,那人的手臂很稳,在为他简单套上长衫后依旧支撑着他,直到他喝完泉水才放他躺下。
药尘似乎还记得他带着复杂笑意说了一句:“总算知道你当年是什么感觉了。”
他没有听懂这句话。就算他甚至清醒的时候都不会明白,更别说浑浑噩噩的时候。但他确实意识到了那个人抽出手准备离去,于是慌乱地想要抓住他,最终抓住了他衣袍的一角。
那个人站定了。
“多谢。”药尘尽力清晰地说。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那神秘人打断了。男人转回身,握住他的手。
“永远不用和我说谢。”